《消防汇话》是一档公益访谈栏目,由天泽智联出品,清华大学合肥公共安全研究院联合发起,多位专家学者、行业大咖、企业一线人员参与,旨在探究消防行业发展过程中的现状和弊病,调研各方建设需求、企业发展瓶颈,通过敏锐的视角洞察行业发展方向,携手为消防安全助力,以期启迪未来发展新思考!

消防控制室单人值班是否可行?

值班人员吃饭、去卫生间怎么办?

出现事故责任该如何划分?

目前有没有实行消控室单人值班制度的单位?

……

这些问题都将在本期节目中找到答案

本期访谈完整实录

本期嘉宾(按出场顺序):

1、清华大学公共安全研究院教授 疏学明2、中国消防协会科普委员会专家、公众号“靠山屯闲话”运营者 许传升

3、北京中伦文德律所消防、应急与特种设备专委会副主任 王明4、百佳东方妇产医院消防安全负责人 阮益琪

5、浙江中威安全科技有限公司外派消控室值班员 王祥

6、国网浙江省电力有限公司温岭市供电公司消防安全管理人 张工7、浙江中威消防培训职业学校校长 杨庙灵

问:如何看待消控室单人值班制度的推行?

疏学明:我觉得单人值班的提法和做法,也是消防或者说智慧消防在实施过程中的一个成效。消控室值班发挥的作用,随着社会的发展都可以通过技术去实现,比如说物联网的一些技术,不去工人检测,也能知道消防设施的好坏,以后我们完全可以做到在线检测各种消防设施的状态。通过人工去现场看,也最多只能看到消防设施的位置和外观的情况,对于它的参数现场并不能看出来。而通过在线监测,除了对位置信息进行确认外,对设施的状态能进行检测,所以这是技术发展到一定时候的产物,这是社会的一个进步。

许传升:我是这样想的,任何法律法规或技术规范,都有一定的滞后性。我们现在技术比以前发展了,在这个发展变化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地方先做改革的实验,其实也是可以的,也不是说就不行,因为它要慢慢的去发展变化,改成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只要它能够满足核心要求的本意就好了。不管双人值班还是单人值班,目的都是值好班,把事情办好,别出什么事情,或者说出了火灾能处置到位就可以了。

问:目前没有全国推广的原因是什么,以后有可能从国家层面出台吗?

许传升:首先是法律和技术规范,是没有改过来的,它不支持。第二点是我们现在做这项工作,它所需要的技术可能还没有太多人认识到,就是改成单人值班以后,物联网设施到底能不能把现场的设备控制好,现在大家还不了解,所以它的推进是有个过程的。

王明:我个人认为从国家层面出台规定单人值班可能不是很合适。我们目前国家最高的消防法律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消防法》,这是一个相对比较宏观,而且关系到监督、管理等火灾预防、火灾扑救的一个整体法律法规框架,因此并不适合必须要规定单人值班。另外,我国幅员辽阔、地域很广,每个地方发展不同,经济状况也不一样,比如说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和云南、贵州、青藏高原、新疆这些地方,经济发展条件明显是不一样的,社会就会呈现出发展有先后的现象。如果做了统一规定,有些地方就会面临困难情况,所以从国家层面上来说不统一规定,恰恰是对我们社会现状的反应。

问:浙江关于单人值班的规定已出台七年,落地情况如何?

阮益琪:我们公司从2021年6、7月份入住开始实行了单人值班制度。我们台州百佳东方妇产医院是椒江区最大的一个民营医院,开业之后会有很大的人流量,为了保证客户的人身和财产安全,我们实行了最新的消防托管制度。目前消控室两个人值班轮岗,12个小时一班。对于很多人说“没有哪家单位能够实现真正的消控室单人值班”这个问题,我觉得是不攻自破的,第一我们现在已经在实行了,第二以目前最先进的消防服务方式去管理单人值班的话,有很强的成效,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普及到全浙江乃至全国。

问:单人值班制度下,值班员吃饭、去卫生间怎么办?出现事故责任该如何判定?

王祥:消控室我们是单人值班的,但是监管组会协助我们,如果需要出去吃饭或洗手间,我们会立即跟监管组取得联系,监管组会把镜头立刻切换到消控室来进行监管,我们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然后与监管组进行重新交接,对安全影响是不大的。对于发生事故的担心肯定是有的,因为在这里我们是第一责任人,第一时间就要把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先做到位,只要做到位了,我就不会有任何担心,所以这个事情我既担心又不担心。

王明:法律责任上,就目前来说有两种情况。如果当地规定可以单人值班,这种情况下值班员去卫生间、吃饭或休息一下的时候出现问题,就没法去追究这个人的责任,而且对单位来说也没法追究,目前存在这样一个法律空白的问题。

另外一种情况,有的地方明确规定要双人值班,那必须得双人值班,实现互补。关键问题是,我们持证的人并不多,有一些单位一是招不来人,二是成本比较高,他就会考虑招一些无证的人,或设计假人放在那。如果确实一直招聘不到有操作员证的人,这样他用没有证的人去值班,又对这些人进行了培训,能够熟练操作的话,我认为法律上也不能强人所难,可以不去处罚,但违规是违规。有一些单位他明明能招得来,但考虑到成本的需要,不愿意招聘有证的人,自己招聘的不进行培训,操作也不熟练,有的人甚至根本不会操作,这样如果发生火灾就会出现追究责任的问题。我认为有条件而不去招聘、不去培训的话,要对单位进行处罚,高限严格处罚。

问:接入了城市消防远程联网系统,满足单人值班条件,但依旧保持双人值班,是为什么呢?

张工:我们目前还是实行了双人值班制度,两个人24小时轮流值班,每4小时换岗一次,这样的话就考虑到每个人都有一定休息的时间。我们接入了中威科技的远程监控平台,之所以实施双人值班制度,是因为我们是电力调度大楼,是消防重点单位,考虑到一个人在当班,另一个人可以去处置突发情况。

问:浙江台州实施单人值班制度的单位有多少,如何实现城市数据互联?

杨庙灵:目前接入中威安全云平台的单位大概有2500多家左右,根据《浙江省消防条例》第36条规定,与消防远程监控系统联网的可以实行单人值班,目前与我们平台2500多家连接的几乎都实行了单人值班,但有部分单位重视消防安全实行了双人值班。

关于智慧消防系统和城市消防远程监控、消防队伍的协同联动,我们采取的是四个在线、一张网、一个平台。四个在线是实现消防资源在线、消防警情在线、消防工作在线,消防智慧在线;一张网是实现烟、温、水、视频等传感数据传至到同一个平台;一个平台是打破信息壁垒,用一个平台实现业务管控和应急指挥。

问:越来越多地区规定了“可单人值班”,这将会是未来发展的主流吗?以后的发展趋势是什么?

张工:我觉得值班制度应该综合考虑企业的消防风险等级来决定是单人值班还是双人值班,远程监控平台的话,通过物联技术可以给我们起到更好的保障作用,但还是要考虑到现场突发情况的处置问题。比如一些消防等级比较高的单位,就要考虑到突发事件发生的时候,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来进行处置。

王明:刚才谈了,值班人员成本比较高,社会人才供应量达不到,企业负担也比较重。我认为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按照自己的要求来配置消防控制室值班操作人员的数量,比较符合我们当前的情况。另外我觉得有些单位也必须要按照规定实行双人值班,比如易燃易爆化学危险品单位、大型油库、大型商场、重要档案馆、政府机关、大型国有企业等等,它的产品、技术、设施设备高度复杂,需要配备齐全的双人值班上岗制度,这样才能够利于保障本单位的消防安全,也有利于咱们整个社会的稳定。根据“国务院87号文”的规定,将来各省市、自治区如果再修改消防条例的时候,就会明确规定为双人值班。

许传升:消防控制室值班人员的岗位,从目前来看是非常关键的,因为一旦发生火灾,这个地方才是指挥灭火、应急疏散的司令部,它才是关键岗位,它可以操作各种各样的消防设施,一方面去灭火,控制火灾的发展和蔓延,另一方面指导现场人员怎么去灭火、怎么疏散、怎么自救,因为他有消防广播,有很多可以利用的设备,其他人没办法统一去组织和指挥。所以,所有的组织和指挥都在消防控制室里面,这些人员的素质如果高一点的话,那对灭火、对疏散、对人员自救、对减少损失,都非常有好处,我也希望咱们这个岗位人员待遇能提高一点,把火灾应急这项工作真正做好。

疏学明:我觉得这个事情,先通过这几个地方进行试点,我们也在持续跟踪调研他们的运营效果,适当的时候全国可以推广,这样才能够推动消防科技、智慧消防建设的发展,甚至从单人值班到无人值班去推进,因为在一些园区已经有很大这样的需求,园区、医院、学校、机场等社会单位,在同一法人的情况下,可以建一套云平台来监管,能够改变传统消控室管理模式,从接收信号的角度来说,它可以更大范围的监测,但是处置力量要加强,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去协调人力资源,把技术更多的投入到消防安全管理上,让消防管理更科学!

预告:《消防汇话》第2期将探讨电气火灾问题,将于10月发布,敬请持续关注天泽智联公众号、视频号、抖音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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